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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许多艰辛之事,但没有不拂晓的夜晚。”

【TSN】Fake couple 荧幕情侣(十六)

FB涉嫌泄露用户隐私,陷入公众信任危机,马克假扮情侣,希望转移公众视线。谁都有CP那种俗俗的大团圆结局,ME三十已过,性格跟大家预期可能不一样,DC也是,ooc预警。和《Love too much》共享一个世界观,有ES线。


Chapter 16  命运皆苦,众生平等,只是来的早晚而已

肖恩来的挺不是时候的,莱莉挺生气地看着伊利亚,两个人声音很低,不知道在说什么。马克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看着窗户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恩接到伊利亚的电话的时候他和特洛伊正在看新一轮投资的幻灯片,看得人整个人都头大了,本以为伊利亚是来问明天晚宴的事情,结果接了电话才知道是爱德华多出事了。

肖恩没有管莱莉和伊利亚,只是径直走过来坐在马克旁边。等他坐下了之后,马克才回神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来了?”

“出事了我不太放心,怕你看不过来,我过来看看。”

“伊利亚告诉你的?”

“他没说,他一个人搞不定这个医院的院长,打电话给我帮忙,我套话才套出来的。”

“我没想指责他。”

“伊利亚他说edu有点不太对劲,这是怎么了?”

肖恩说得挺婉转的,但是那个表情就像是直接问马克“你们又为啥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了?”

“我不太清楚——但是他那个样子不太对,”马克蹙着眉,补充着说道。

爱德华多的样子何止是不太对,简直是很不对。

他这个样子,马克之前也见过几次,就在他们诉讼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的冷战和热战都还没结束。

爱德华多这个人,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但那些在马克听来都是恭维话,因为如果他能像他一样好好拉拢关系,他们也会说他是个好人,用那些真诚地不行得话赞美他。

爱德华多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他其实懒的不行,基本没什么好的作息习惯,好几次半夜他都因为想躲开寝室楼里的谁谁留在马克他们的寝室,也不管马克有点洁癖,就穿着外套躺在马克的床上,裹着马克的被子——他喜欢裹着被子睡觉,还得抱着什么东西。

寝室的床就那么小一张,马克自己睡都嫌小,每次爱德华多来的时候,他都在旁边学点编程的东西,省的浪费时间。

他老是这么守着他睡觉,时间久了之后自己也有点怨气,老是充满报复性的半夜搬着笔记本坐在他床边玩命地敲,克里斯在睡在对面都觉得吵,爱德华多却一次都没醒过来过。

报复人就是要受到惩罚的,即使你没有成功。因为这个,全柯克兰认识他们的学生都从克里斯那里知道了马克是怎么在爱德华多睡着的时候守护着他的。

睡梦中的爱德华多看起来那么疲惫和焦虑,噩梦缠身,即使这样他还是睡得沉沉地,就好像他在梦里也得抓紧时间做什么一样。

他头枕在床垫上,怀里紧紧地抱着马克的枕头,眼睛禁闭着,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不安,那么——惹人怜爱。

跟爱德华多相处其实超累的,他节奏很快,总是有忙不完的事,他总是什么都想抓到手里,你其实很难跟的上他的领域和知识储备,大多数时间你们都没什么好聊的,只能听他跟你讲——专业学分,赚钱机会,朋友,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社团,漂亮妹子,户外运动,健身,艺术,绘画,音乐会,志愿活动···之类之类,他总有太多的事情做。

简直像是当代大学生精彩生活集锦。

他有一种特别旺盛的生命力和浓烈的存在感,好像他永远都不会觉得累。

看到他入睡,马克明白了。那是因为他很不安,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想抓住所有他能抓住的东西。

有次爱德华多半夜醒了之后,看见马克坐在笔记本前面,困的头一点一点的,良心发现,拍醒了马克让他到床上去睡。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白的跟鬼似的,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只有脸颊上稍微有一点熟睡后的血色。

马克当然不能跟病人抢,就让他回去睡。

爱德华多跟他谦让,说这怎么好意思,主人在这里困的打盹,他在那边睡得香甜。

马克心想你不是早就这么干了好多次了,现在还说什么客气话,平白让人讨厌。

他们一嘴一嘴地说话,不小心吵醒了达斯汀,他暗搓搓地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还听不全,这件事也成就了‘爱德华多是怎么照顾马克的饮食起居’的那个故事。在空气中,流言传播的速度比光还快。

那段时间,马克郁闷极了,有次爱德华多走了之后,他忘记换床单和被套了,就直接躺下睡了,快睡着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丝丝的香水味道,有点像西瓜的味道还有点咸咸的,那个味道似有似无,像是一条丝滑轻薄的绸带缠绕着马克,这个味道还非常恼人,你尽力去闻,想闻个清楚却只能闻到它一点点后味,但是你走神之后的一个瞬间,你能感觉到它充斥你周围所有的空气。

因为太累了,马克实在腾不起力气起来换一床床单,只能就这么将就着。

爱德华多留在被子里和枕头上的香水味包裹着他,无孔不入,马克努力不去想这些,但是那个晚上,他还是做了整晚爱德华多从背后抱着他睡觉的梦。爱德华多从背后紧紧揽着他的腰,他的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像是毛球一样一下一下的轻轻打在他的皮肤上,轻柔又缠绵,他的腿贴着他,藏在他的膝弯下。

那段时间,马克洗床单的频率高的惊人,楼下管洗衣机的阿姨经常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他们诉讼过程中的一天,天下着大雨,律师对于一些乱七八糟的条款争论不休,两位主角都在走神。爱德华多走神,看着窗外的大雨;马克,走神看着爱德华多。他记得自己那天走神时候想的就是爱德华多睡在自己床上的那个时刻:他抱着枕头,眉头紧蹙,睫毛像小扇子一样。

那是他们少见的温馨时刻。

马克情愿爱德华多永远睡着,因为他漂亮的嘴唇一张开,说出的都是伤人的话。

他醒着的时候,只会让人失望,让人心碎。

律师问了一个什么问题给爱德华多,爱德华多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回头对自己说了一句话,眼睛却看着所有人,说,I was your friend,and you had one friend。

You had one friend。

爱德华多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地穿着西装,领带系得整整齐齐的,他眼睛里的愤怒和受伤那么真实逼真,马克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到了算计。

这话说的也特别像个drama queen。

马克记得自己当时非常生气,他被这句话激怒了,彻彻底底,他记得自己回了爱德华多一句什么话,非常恶毒的那种,但是他不记得自己具体说的是什么了,他只记得他当时生气到全身发凉的感觉。

他掌心里湿漉漉的都是冷汗,手脚冰凉,嘴里都是血味。

他说的他可怜又可恨,而他以为他至少是懂他的。

那些外向的东西和证明就像标签一样,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而他以为他也不在乎,他本来也应该不在乎的。

爱德华多被他那句恶毒的话刺激到了,他气的脸都白了,他想还击给马克,但是还是咬了咬嘴唇忍住了。

他跟律师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会议室。马克追着他的声音又喊了一声,重复了刚才那句恶毒的话,只是这次说的更过分一点,连他自己的律师都咳嗽了几声来提醒他。

他想跟爱德华多吵一架,他心里封存着太多的怒火,他以为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爱德华多一定会被他激怒,跟他大吵一架,而不是眼睛都不看他的转身离开。

他想错了,被他激怒的只有他的律师和爱德华多的律师。

那天下午爱德华多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他的律师有打电话给他,但是他们也没打通。

马克再得到爱德华多的消息的时候,是两天后,克里斯打电话给他,告诉他爱德华多在市中心的一家病房里,他因为药物过量被酒店送到了医院,才刚抢救回来。

马克回到纽约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爱德华多离开时的那场大雨早就停了,蒸发在大都市的沸沸人声之间,连点痕迹都看不见了。

爱德华多还在睡,肖恩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书,看见马克来了,他站起身,跟马克打了招呼,告诉马克,爱德华多还好,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大概两天之后他就可以出院了。

马克点点头,谢谢他这两天的帮忙。

肖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这不是他的错,爱德华多只是需要发泄一下,他还说,人们在喝醉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说不定爱德华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和他没有关系。

马克没说话,他在心里想,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肖恩安排马克坐下,就拉开门出去了,给他们一点独处的时间。

爱德华多躺在病床上昏睡,草绿色的床单衬的他皮肤白的像雪,他蹙着眉平躺着,嘴唇上的咬痕还很明显,他手里抓着一角被子。

他睡着的时候远比他醒着的时候友好多了,也讲理多了。马克觉得他们这样就可以解决所有诉讼的事情。

他的面容和两年前经常借宿自己寝室的时候重合在了一起,只是他比那个时候看起来更加不安也更加焦虑。

什么样的人才会睡着了也不高兴?

马克坐在刚才肖恩坐的位置,这个位置能很清楚的看到爱德华多床边的生命体征监控器的数字,随后他翻开了肖恩刚才看的书。

是《船讯》。

看来是爱德华多的书。

最后一页夹着一只铅笔,看来肖恩已经看到最后一页了。

“杰克复活后的几个星期里,肺炎和失语症状慢慢好转,他便低声讲述了他那次去远滩和返回的详细经过。那天天气不错。龙虾不多,但也有一些。回来时马达出了故障。然后熄火。手电筒里的电池没有电了。摸着黑鼓捣了两个小时,马达还是不转。有几只快艇经过,他喊他们拖他。没有听见。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以为要整夜呆在那里了。拧亮打火机看了看表。十点差五分。汤姆船长喵喵叫着跳来跳去,好像得了痒病。”

马克翻开那一页,上面用铅笔画着一段话。

“奎尔经历了一些丰富多彩的时刻,他说过一些精彩的话,他留意海浪清点石头时的醇厚的音响,他大笑,他啜泣,欣赏夕阳西沉,听见雨中的音乐,他说我能行。

一排顶在棍子上的闪闪发亮的毂盖,出现在伯克斯家房子的前院。这是新娘父亲赠送的结婚礼物。

既然杰克能从泡菜坛子里脱身,既然断了脖子的小鸟能够飞走,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也许,水比光更古老,钻石在滚热的羊血里碎裂,山顶喷出冷火,大海中央出现了森林,也许,抓到的螃蟹背上有一只手的阴影,也许,一根打了结的绳子可以把风囚禁。也许,有的时候,爱情也可以不再有痛苦和悲伤。”

他把手放在书页上,用拇指摩挲那段铅笔划线的句子,这句子写的实在太美,充满被生活磨砺过后的粗糙和厚重感,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却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病床那边的爱德华多有了轻微的动静,马克搬着椅子坐在了他的床边。爱德华多头上出现了冷汗,他蜷着身体,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马克给他掖了掖被角,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省的他小命刚被救回来就被自己闷死。

马克捏捏他的脸颊,却觉得触手一片湿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哭了。

不知道他哭多久了,枕头和鬓角被他打湿一整片。

啊,是什么样的人,连睡着了都不开心?

马克拿出手帕给他擦擦脸,动作很轻柔,他对着睡着的爱德华多实在狠不下心去。

不过,也许,不是睡着了都不开心,而是他一直都不开心,只是睡着的时候才表现出来。

爱德华多不安分地动了动,说着几个不成句的呓语,他在喊妈妈。

马克摸摸他的额头,有点发热,他知道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爱德华多又说了几句,马克凑近了听听,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那几句支离破碎的话是,带我一起走。

马克拿着手帕的手放下了,那个瞬间,他觉得胸口破了一个大洞,愧疚感和挫败感混合在一起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压的马克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他是不开心的,货真价实的那种,但是他没想过他这么不开心。

一般人遇见这种事,也会依恋妈妈,只是他们会说‘妈妈别走’,但是他说的是‘带我一起’。

他只是个小孩子,虽然他老是那么能干,聪明,但他就是个小孩子,什么都想抓在手里。

I am so sorry,wardo,I am so sorry。

I will let you go as you wish。

我会让你离开,让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只要我能给的都行,我会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开开心心的。

我会让你离开,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马克觉得他对于爱德华多因为持续两年的漫长战争而产生的怨气,失望,愤怒,坚持战争的决心,和想要一个说法和结果的复杂心情好像一下子就熄灭了,像是燃烧尽的火堆,虽然还有余温,但是怎么也折腾不起来了。

他们吵了这么久,快两年了,这是马克第一次平静下来,他好像忽然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觉,所有的一切,美好的痛苦的,他都觉得索然无味。

他低头,快步走出了病房,在旁边的等候区找到了肖恩,让他回病房去。

肖恩坐在等候区的角落里,这里不让抽烟,肖恩抬头看着天花板,嚼着口香糖,不知道在想什么,马克拍他那一下,让他差点把口香糖咽下去。

他们没说几句,马克就急匆匆的走了,肖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嘲讽地笑笑,对他也是对自己。

马克离开了医院,坐在出租车上,给他的律师打了电话,跟他说自己想要和解了。

股票?

都给他。

钱?

都给他。

股东大会?

他爱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不可分割优先股?

没必要再作假了。

你们争的那些东西,唱片还有票根?

都给他。

保密协议?

没必要,他不会说的。

他律师跟他确认了好几遍,跟他说清法律上面的权责归属问题,好像那些股票真是问题的关键一样。

他们后来又见了几次面,诉讼的流程还持续了一段时间,因为律师说需要一点时间准备,那几次过后他们就和解了,结束了这几年漫长得好像能持续到死的官司。

那一年太漫长了,马克觉得他所有感情都冻结了,他越来越懒,连新朋友都不想认识了。

也许他也不该叫他回来,纽约带给他的只有伤心难过。

也许,不是纽约,是自己,爱德华多刚回纽约的时候,还挺开心的。

他是想解决问题,但是好像他把事情搞的更糟糕了。

想到这里,马克问坐在自己身边的肖恩,说:“所以这是我的错吗?”

肖恩没有回答他,只是安慰他,说:“这不是你能预见到的。”

“···”

“医生怎么说?”

“医生还没出来。”

“莱莉和伊利亚在吵什么?”

“莱莉想带wardo到酒店去,伊利亚在跟她讲道理。”

“听起来你也不想让他搬出去?”

“他上次overdose就是在丽晶,他现在需要有人看着他。”

“如果爱德华多坚持要搬出去怎么办?”

马克不说话了,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办,去说服爱德华多吗?也许让他走才是最好的做法。

肖恩看着想的出神的马克,拍拍他的肩膀,就到伊利亚那边去了——他也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莱莉和伊利亚那边也不太顺利,肖恩在旁边听了一会,却发现他们两个就是在漫无边际地吵一大堆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东西,肖恩听的都有点头疼了,决定介入他们的谈话,只是介入的话才说了一半,伊利亚的手机响了,然后他对莱莉说,别争了,丽晶满房了,所有的房间都满了。

肖恩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他看向了马克,看见马克对自己摇摇手机示意。

肖恩:···

肖恩当时提醒他的时候,只是想让他好好跟爱德华多谈一下,他还没预见到还有这个可能,不过这样也行,good job。




昨天歌单里面的彩蛋歌曲揭晓,是《If It Kills Me》(听歌直接点歌名,是超链接)。这就是马克当时着急抢走爱德华多手里的耳机不想让他听见的歌。


Well all I really wanna do is love you
其实我真正想要做的是 爱你

A kind much closer than friends use
以一种比朋友要亲密很多的方式

But I still can’t say it after all we’ve been through
但是我仍然知道我不能说出来 在我们经历了一切之后

And all I really want from you is to feel me
我真正想要你做的是 去感觉我

As the feeling inside keeps building
随着我内心对你的感觉日益增加

And I will find a way to you if it kills me
我会找一个方式去靠近你 如果它让我痛不欲生

If it kills me
如果它让我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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