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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许多艰辛之事,但没有不拂晓的夜晚。”

【TSN】The high time of Atlantic city大西洋情事(三)

大西洋帝国背景AU,ABO早期分化(性征还不明显,还会出现两种性别混合存在的情况)。马克和姐姐兰迪是非常少见的AO。

Chapter 3  The sunlight claps the earth,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日头西落的时候,马克告别了教堂,吉姆和兰迪都留他回家吃饭,但都被他给搪塞回去了,他随便找了个要去爱尔兰黑帮谈事的借口就从兰迪家离开了。

等他真的坐上车的时候,随口说出的去找爱尔兰黑帮的事情在他心上扫了一扫,他拍拍司机的肩膀告诉他改道去一家爱尔兰黑帮罩着区域的餐厅。

那是一家小餐厅,叫无花果,餐厅老板一家人是从英国本土过来,用老板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背井离乡只为淘生活,芝加哥遍地都是黄金。’之前只有老板和弟弟两个人,一个前台做生意,一个后厨忙活做菜,生活上了正规之后,老板娘就带着儿子也从英国来了。

老板的儿子小老板叫will,一口的浓重的英国乡村口音,有着棕色的头发和甜蜜的微笑,眼睛大而有神,瞳仁很大,看人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混合天真的无辜意味。

马克来无花果餐厅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will。

他从不生气,从不着急,遇到来挑食的食客也只是软软的给人道歉,连找茬都吵不起来,大概是英国约克是个养人的地方,养的如同山上的小动物一样温顺和善。每当看到他系着围裙在餐厅和厨房之前跑来跑去,傻乎乎地给各个餐桌点单,上菜,添酒就觉得心情很好。

酒吧那里还有喝醉的爱尔兰妓女和黑帮小喽啰,喝多了一点就开始开他玩笑,他每次都红着脸说不出话,最后眨眨眼睛逃回后厨去,等到外面的笑声都平息了才敢出来。

在之前小半年,马克一有时间就过来吃饭,他们在城区里面的房子连个人都没有,chris自从金色港湾事件之后就没再没回去过了。马克随便在二楼收拾了一件做卧室,然后把他们的原来房间都封存了起来,不时让人打扫打扫,只是所有的东西他都没有再动过了。

兰迪的房间也还留着,她怎么都不肯再进去,还劝马克搬离那边,说那栋房子现在像是一个不断飘荡的幽灵。

这是一个很妙的隐喻。

马克想到这儿,不禁轻笑出来声。

 

“扎克伯格先生,您今天心情可真好。”

will带着一个小小的厨师帽子,一缕压乱的棕色呆毛从他的帽子里溜出来,小巧的耳朵还别着一只铅笔。他拿着本子,等着给马克点单。

“马马虎虎吧,will。”

“您来餐厅这么多次,我可都没见过您怎么笑。”

“餐厅里这么多人,你怎么能观察的那么仔细,你只是没看见罢了,will。”

“喂,才没有,你一来我就偷看你,一直看到你走,你才没有笑过。”小老板脱口而出的话,说出后他们两个都愣住了,小老板反应过来之后木着一张脸,假装无事发生,但是从脖子到耳朵都红透了。

马克没有料到这种发展,他喝了口柠檬水,不动声色的继续关注着小老板,没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就看我?不看别人。”

“我才没看你——我所有人都看得,不然怎么知道那一桌需要加餐添酒。”

“前一句说没有看我,后一句说所有人都看,到底有没有看我,还是说我不算是‘所有人’?”

“——总之我没看你。”

“will,will,will,哦,will——”

“哎呀,别说了,”小老板恼羞成怒,一巴掌把单子拍在桌子上,“吃什么,自己写,哪里来的咏叹调!”

马克看了一眼小老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本无机质的眼睛有了波澜,接过小老板手上的本子拿过来单子自己写。他字专门练过,是非常漂亮又很规整的花体字,跟小老板英国乡村散漫的字母不一样。

小老板一边偷看他写字,一边惊讶,惊讶到忘记自己刚刚还在赌气,又开始跟马克搭话。

“扎克伯格先生,您写字真好看。”

“是吗?你喜欢?”

“很喜欢,我之前在农场工作的时候,管家就这么写字,但他写的没有你写的漂亮。”

“谢谢——不赌气了?”

小老板又红了脸,怔怔地看了他一小会儿,然后左看右看不搭话。

“will,will,你真是太可爱了。”

小老板收了点菜单,装作专心的去看点菜单,说着‘扎克伯格先生,您今天点了鱼呀,鱼可新鲜了。’

马克没有拆穿他,放他走了,再问下去怕小老板变成一个大番茄。

小老板飞快的把马克的点单给他念了一遍,有点口音的英式英语被他说出来有种别致的可爱,小老板核实了单,正好隔壁桌要添酒,他就飞快的跑了过去。

他刚走了两步,马克叫住了他,说:“其实我经常笑的,will——就在大家经常开你玩笑的时候。”

Will停了下来,维持着转身的姿势很久,反应过来之后又飞快的跑走了不给马克继续观察的机会。

 

司机来接马克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低声询问马克今天晚上还要不要去城中心的场子里逛一逛,看看有什么情况。自从金色港湾事件之后,萨瓦林家族名存实亡,名下的所有生意和地产都被马克收编,包括之前属于爱德华多母族哈纳特家族的位于城中的妓院生意。马克不喜欢妓院,但是既然是生意,也无所谓喜不喜欢。他有时候去那里逛一圈,随便看看,一般都是呆在他们过去惯常呆的那个房间。

平时晚上没什么安排的时候他会过去看看,但是不是今晚,今晚他有更好的安排。

司机给他拿来外套穿上,帮他拉开餐厅门口那个挂着风铃的小门,他停在门口,要出不出的,will送他到门口。

“你愿意和我回去吗?will?”

小老板呆呆地看着他。

“今晚还是以后?”

“今晚可以,以后也可以,看你。”

will顿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又飞跑回后厨了。

马克看着他飞跑进去背影,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有点失望。

他和wardo在一起久了,做事倾向好聚好散,虽然心里失望,但是也做不来强求的姿态。

从餐厅出去后,冷风裹着月光一齐的拥上来,把刚才餐厅里带出来的暖气都折消了下去。

他反常的抬头看了看夜空,月明星稀,像一块深蓝色的幕布。

司机先进去了,车子也一定发动了,马克甩了甩头,也进了车里,司机问他去哪里,他想了想,还是打算直接回家。

就在他们要走不走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然后车门打开了,小老板穿着一件大大的工装外套钻进车里来,也带着一身寒气。

“外面好冷啊,扎克伯格先生。”

马克真的愣住了,下意识就问了他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跟你回去啊。”

“你刚才——”

然后他们两个都意识到了这个误会。

“我回去穿外套,还得把帽子还给叔叔。”

车里没灯,外面的暗暗的灯光照进来,依旧掩盖不了will灼灼的目光。他眼睛里盛满了笑意,酒窝里盛满了月光。

“今晚还是以后?”马克问他。

“今晚可以,以后也可以,看你。”

The sunlight clapsthe earth,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What is all this sweet work worth,

If thou kiss not me?

 

爱德华多穿着他那身西服,领带是活泼泼的天蓝色,领口袋里别着一只秾艳的蔷薇花。他穿过开满金枝的街道,穿过笑声阵阵的小酒馆,穿过管风琴的歌声。时至傍晚,天边大片的火烧云,色彩浓烈,金色混着浪漫的玫瑰色,紫色沉陷在底色上。

散工归家的人在商店门口停下,买上一只面包或者一点熏肉。路边有流浪诗人唱着一首意大利民谣。

Hey they say you devastate.

And I'm going to back them up.

I was warned, wasn't I?

Warned, wasn't I about you?

Lay so low.

Just lay real low,

When he wonders off no one will know.

I was warned, wasn't I?

Warned wasn't I about it?

But I don't listen well to anyone but you.

And what I should've known is never what I'll do.

So come on, baby, devastate me.

Leave me hanging and waiting.

Come on baby, devastate me.

Get me just where you never wanted me,

Then run, run, run away.

Oh run, run, run away.

诗人的声音有点沙哑,声音温柔的快要融化在傍晚的天光里。

爱德华多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有急着回家的人从他身边穿过,说着他不怎么能听懂的语言,他们都很快乐。

他曾经是他们当中的一员,有自己的生活。

他现在仍然可以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像他们一样,日出工作,日落归家,周末带着孩子去湖边——没人能苛责他。

也许,有一天,所有的人都得学会放下一下东西,都得学会认命。

但是不是今天。

他抬头看着天空,绚丽的好像所有的颜色在燃烧。

他对着自己轻笑一下,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摸了出来,放在流浪诗人的琴盒里。

也许,放下他那些毫无益处的道义和原则,放下他那些毫无意义的追求和坚持,他会变得无比的轻松。但是不行啊,因为他是爱德华多·萨瓦林,他身上担着家族百年的荣耀,他不能害怕,也不能退缩。

太阳落山的时间不长,很快天就黑下来了,只剩下街边商店和酒馆煤油灯昏黄的灯光。

 

爱德华多来到了教堂,老神父站在长明烛前面,他看起来是那么慈祥,他在等他。

教堂的两侧的笔画笔法精美颜色绚丽,微笑的圣母和圣子一直从手边的墙延伸上去,铺满了整个穹顶。在一片珐琅彩玻璃的拥簇中,十字架沉默地站在那里。

他和老神父相对而站,两个人长久没有说话。

之前,他曾向老神父告诫,请求主的指引。老神父也以圣经的教义教导他,让他放下心上的仇恨,重新去看待所有的事情,劝他放下。

耶稣基督曾经对无花果树说,从今以后,没人再吃无花果。因为它树空有叶子,不结果实。耶稣基督指责它徒有其表,以此告诫基督徒,对待信仰不要做形式。他这样做了,但是没有帮助。

他尝试去过一种新的生活,尝试把事情封存,等到他能处理的时候在去思考。

努力了很久,都不得方法。然后他知道,他现在所处的境地,是主的圣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他身陷地狱,唯一的救赎是他自己。

他尝试着把所有的仇恨都封存,但是那太难了。金色港湾事件前后发生的事情,颠覆了他的整个世界和他全部的认知。

他的父亲不爱他的母亲,他们之间只有联姻关系,他的几个哥哥的死去也不是意外,他的父亲一直在偷偷的侵吞母亲的家族并给她下毒。

他的弟弟威廉亚瑟,是他父亲的私生子,他不是他母亲的孩子。

他的弟弟威廉亚瑟,出卖了他,出卖了他们整个家族。

如果所有这些的痛,他都可以承受,他朋友马克的背叛,直接将他送进了地狱。

他身陷泥潭,无法逃离,无论他逃到哪个地方,这些难捱的事情持续地跟随着他,将那个地方变成新地狱。

“孩子,你找到让你内心平静的方式了吗?”

爱德华多点点头。

“你能放下你的仇恨了吗?”

爱德华多摇摇头。

他曾经就跪在这里,想得到一个解脱。

“那你找到的是什么?”

爱德华多站在老神父对面,用流利纯正的英式口音回答他:“我找到了我的路。”

主不能拯救的人,要学会自我拯救。

他坐船来时,经过东方的六国码头新加坡,经过泰国。那是一片神奇且堕落的地方,在泰国的宗教里,讲究一个因果报应,善因善果,恶因恶果。

如果找不到一个放下仇恨的方式,就把仇恨报复回去。

仇恨会永远的改变一个人。他遇见的仇恨,足够能改变他整个人。他逃不脱,那就不逃了,回头和它拼个你死我活。仇恨是一场火,也总有燃烧尽的那一刻。或早或晚,他总会找到平静。

孽报渊源不过毁灭。

 

老神父说:“孩子,你爱主,主便爱你,你爱主一分,他便爱你十分。”

爱德华多回答他:“我爱的我的朋友,我爱我的父亲母亲,我爱我的弟弟,我信任和保护他们,他们回报给我背叛和伤害。如果说我爱主一分,主便爱我十分。是不是我恨主一分,主便恨我十分?我不求一分对十分,只求一分对一分。这么算来,我们还有很多帐需要算。

“孩子,神爱世人,今生的劫是你往生的福。”

“我不求往生,我只看今生。”

“孩子——”

爱德华多截住了老神父的话,谢了他的好意,只是回答他:“Father,泰国佛教有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教堂的烛火燃烧,时不时发出轻轻的燃烧地声音。

老神父不再劝他。主的道是一种道,复仇也是一种道。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只要爱德华多仍愿意相信主的道,他随时可以归来。

爱德华多对着神父深深的鞠了一躬,将自己领口袋上的那只蔷薇放在神坛上,最后一次拥抱了博爱的天主,十字架与他相对两默,他将手上的家族戒指摘下去,放在蔷薇花方便,却再也没抚摸一下狮鹫和荆棘的戒纹。

外面已经全黑了,门口只一个马车,孤零零地在路口等着爱德华多,等着载他前往港口,远赴大洋彼岸,他的故乡。

爱德华多推开教堂的门,赞美诗的旋律还萦绕在他周身,他看看烛光摇曳中的教堂和它背景里夜色深沉的天空,关上门,在他关门的瞬间,一只白鸽从教堂里穿过大门的缝隙飞向了天空,只几个翻身就不见了踪影。

教堂,承载了多少人生。一个人生的开始,一个人死的结束

 

 

 

写这段的时候在车上,后面还有好长一段是调情戏码,真是写的自己好不舒服···总感觉有人在看我。调情戏真不好写,啊肉就更难写了,怎么都浪不起来。

这章和上一章是一章,从教堂开始,从教堂结束,是一个完整的结构(这章的内容有点拖沓,因为大纲上只有两千字,结果写了三千字,合在前面一章又觉得内容有点多,就单独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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