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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帝国背景AU，ABO早期分化（性征还不明显，还会出现两种性别混合存在的情况）。马克和姐姐兰迪是非常少见的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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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If I should see you，after long year.How should I greet, with tears, with silence.

 

兰迪来拜访的时候，马克才刚刚起床。

Will早就起来了，这有赖于他持续辛勤工作的习惯。餐厅依旧生意很好，但will只在周末格外忙的时候才会回去帮忙。这段时间算是他们的蜜月期，正是怎么看对方怎么欢喜的时候。

Will也曾试图维持像过去一样的工作频率，工作日的下午也回去帮忙。一进去，满屋子的人就对他吹着口哨喝彩，那些熟悉will的酒鬼和舞女小姐都会借着酒劲一直开他的玩笑——他们都知道了will和马克的事情。没呆一会儿，will就被妈妈赶走，让他自己去玩了。

不去工作的will 一下子就空闲了下来，他们也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will总是那么高兴，一点小事情都够让他开心一会儿，他看起来那么天真和年轻，这使得他歪着头软软地叫他‘扎克伯格先生’的时候，马克都会有一阵没由来的心虚。

好像自己是一个什么玩弄少年的油腻老男人。

芝加哥的各大家族总有牵连的时候，领袖们总是需要坐在一起开会。在一座黑风衣和巴西雪茄之间，马克是最年轻的一个。这样的日子久了，也给马克一种自己越来越年轻的错觉。但是当马克看向will的眼睛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凭空长了十几岁。

Will住进来的一个星期后才有时间从床上下来在房间里四处逛逛，很快，他就找到了马克办公的书房，然后指着一本爱伦坡的《乌鸦》惊喜地说，扎克伯格先生，你这个年纪也喜欢看这种书吗？

马克简直被他噎的吐血，will这句话可以反驳的点太多，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先从哪一个开始。

想了两秒钟，马克只是无奈的告诉给他自己的年纪，然后问他以为自己多大。

Will眨着金棕色的大眼睛，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天啊扎克伯格先生，您也太年轻了。

马克被他弄的没脾气了，他现在觉得在will的眼里自己可能已经七老八十随时要死掉了。

他这面没答话，will在那边继续说，说还以为马克和自己父亲一样大，因为他老爱板着脸，还喜欢穿一身黑大衣黑西装。

Will自己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然后一边笑说，可是你真好看，你第一次来我就注意到你了，当时还心想，我什么时候才能认识一下你。

这种直白的情话马克最近经常能听到，will自己是不知道这就是情话的，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正常的心理描述。

也正是因为他这样觉得，才使得他说的话更加甜蜜。

Will就像是一汪浅浅的水坛子，清的能一眼看到底。

虽然坛子的深浅还有浑浊程度都不会影响到马克，他还是能迅速地知道任何坛子装的是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欣赏一个纯天然的艺术品。

 

兰迪拜访时候的早午餐就是will做的，这也是will第一次和兰迪见面。兰迪其实早就知道will的事情，她对will住进来的一系列事情都挺赞同的，认为马克身上应该多点人气。

早饭是非常简单的橙汁，煎培根，还有西班牙蛋饼，因为兰迪的到来，will还特别准备了燕麦粥和法式吐司供兰迪备选。

Will的手艺不错，已经基本赶上了他在无花果餐厅里面的大厨叔叔。虽然主菜上差一点，但是会的东西更多更杂一些。

兰迪也挺喜欢will的，整个早午餐都其乐融融的，没什么问题出现。

早午饭结束了一会儿，他们三个坐在茶座旁边喝茶，兰迪跪坐在靠垫上方便沏茶，马克坐在餐座椅上，will坐在地毯上，跟兰迪学着点心的配法。

呆了还没一会，will就有点打哈欠，头靠在马克的膝头，显示出疲态来。

不怪will此刻的不礼貌，实在是他们昨天晚上搞得太晚，以至于早上的时候马克有心让will多睡一会，但是will习惯甚好，作息时间非常规律。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马克的邀请还盛情劝说马克和他一起天亮就起床。

马克让will回去休息了，只剩下兰迪和他两个人围着庄园偌大的庭院散步。马克留下了宅子原来的园丁，让他把宅子维持原状，这会儿兰迪来了，让马克更觉得岁月重现。

兰迪详细询问了will的事情，包括他的出生地，出生日期，性向还有家庭情况等等，有的问题还要问上三四遍。等到后面，马克也懒得一遍遍回答问题的时候，就转移话题问兰迪的丈夫吉姆的近况，或者跟她讲一点chris和达斯汀的事情，这些都能让兰迪的注意力从will身上转移走好一会。

吉姆最近工作比较忙，芝加哥三年一度的社交季又要来了，爱尔兰黑帮，意大利黑帮，包括纽约黑手党，大家都等着聚会在这里，顺便商量之后的势力分割。吉姆整天跑东跑西的做新闻，已经很久都没有晚饭时间回家了。

马克宽慰了兰迪，也提出了可以提供给吉姆一个新工作的提议，被兰迪拒绝了，她也始终觉得马克的营生不妥当。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闪耀，没有一丝风，兰迪穿着一件白色长裙，帽子上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摆，她看起来依旧像一个少女。

突如其来的轰鸣扰乱了他们的对话，片刻之后，看门的门卫小跑过来，为难的对马克说，达斯汀少爷在门口，他一定要进来。

马克本想跟门卫说拦着达斯汀，就像之前几次一样，但是今日兰迪在这里，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他想了想，把兰迪留在了前院，自己到门口去。

兰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带着笑容问他‘怎么了’。

马克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生意上的小事’，然后他和兰迪说了几句，就到门口去了。

宅子的铁艺雕花门关着，达斯汀的车停在门口，人下了车，站在大门前面抽着雪茄，气味很呛人。

达斯汀穿着规整的西装，领口袋别着三折巾，但是还是掩盖不了他周身的落拓气息。

他们两个隔着铁门，达斯汀身上的烟味熏的马克微微蹙眉。

过了好久，达斯汀才熄掉烟。

“马克，我信任过你，把你当成过朋友。”

“你现在也可以。”

“我很想知道，在你背叛了wardo之后，你怎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那你是出于什么立场才到这里来的。”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背叛wardo。”
“那你为他做了什么？在他死后。”

“如果我的不作为是错误，那你应该立刻下地狱。”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地狱里。”

“你就不认为自己错了对吗？”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shit。”

达斯汀语塞了，他蕴含的怒火好像被什么东西浇灭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马克却没有想放过他。

“达斯汀，wardo死后，你没有来找过我，wardo的周年忌日的时候你没有来找过了，我接手他家族的时候你没有来找过我，威廉亚瑟向我寻仇的时候你也没有找过他，那现在你为什么来找我了？——是最近的生意不好过了吗？”

“···都是你做的？”

马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毒品的生意不会好下去的，只会越来越差。”

“你是怎么才能光明正大地指责别人，尤其是自己同样犯错的情况下。”

“我吗？不不不，妓院和私酒和毒品可不一样。”

“···”

“我要见chris。”

“他不想见你。”

“这和你没有关系。”

“你见他是为了什么呢？像指责我一样指责他吗？”

“你不用偷换主体，你知道你犯了罪，他也是，这和其他的事情都没关，你们背叛wardo是因为你们想要权势和钱，不是因为wardo做了错事，不管你怎么洗刷，以正义之名，你们都犯了罪。”

“我从没否认那些。”

马克安闲地站在大门那边，这锥心的对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然后他们两个又陷入了沉默。

“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wardo的，真话。”

“你不用刻意强调用真话，我从没有骗过你，达斯汀。”

“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wardo的。”

“···他是我的圣域，是我的原罪。”

达斯汀没有再说话，只是从雪茄盒里又摸出了一只雪茄，点燃，烟雾笼罩了他们两个人，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告诉chris，我想见他。”

“他不想见你。”

“这和你没关系。”

“···我会转告他的。”

“抽只吗？”

“不了，我不抽烟。”

“来一只吧，最后一只了。”

马克从烟盒里拿出一只雪茄，他不怎么会抽，只吸了一口就呛得咳嗽起来。

“抽了这只，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下次再见面，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我也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再见，马克。”

“再见，达斯汀——good luck。”

达斯汀熄掉雪茄，表情复杂地看了马克一眼，又看看他身后萨瓦林家族的家宅，承载他们成长的地方，然后他低下头，转身走了，眼泪落在了西服上，氤开一个小小的圆斑。

马克站在铁门里，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目送着达斯汀离开了。

 

兰迪坐在凉亭里等马克，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了需要这么久的时间，管家给她端来了餐盘和茶，让她一边吃一边等，她闲着也没事可做就让管家去马克的书房找几本小说来打发时间。

天稍微有一点起风，吹着兰迪的裙摆和帽子的流苏在轻轻摆动，忽然，兰迪觉得自己好像被谁观察着，条件反射地一抬头，看见二楼书房。

Will站在那扇窗户旁，他白色的衬衫几乎和窗帘的白纱融为一体。

他的身影在玻璃的反光下显得有点虚幻。

兰迪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作何反应。一般人注视别人被发现之后，都会条件反射地错开目光，无论他们刚刚在想什么，这是无法抗拒的生理反应。Will被兰迪发现之后，非但没有错开，反而更加专注地看着她，当看到兰迪看到自己了，will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的笑容那么甜蜜，他的酒窝让人沉溺，但他的眼睛好像幽深的古井，没有一点笑意。

兰迪定了定神，仔细去看，will又躲到了窗帘后面，只剩下一双眼睛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很天真和可爱。

庭院距离宅子也有些距离，兰迪只以为那是自己离得太远，这也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稍过来一会，马克就回来了，他们又笑闹着回了大厅，这件事就被兰迪抛到了脑后。

兰迪还是没能留下来吃晚饭，吉姆打电话过来，说晚上可以回家吃饭，兰迪就开开心心地提早回家去了。

兰迪走了之后，will和马克两个人吃了晚饭，will做了汤，牛排，和无花果布丁，吃过晚饭之后，will就离开到餐厅去帮忙了，只剩下马克一个人坐在二楼的书房里。

Chris来的时候也是如此，整座宅子昏暗忧郁，只有书房还亮着，仿佛大海里狂风暴雨里飘荡的一只小船。

chris还没说话，马克就告诉他达斯汀下午过来的事情，chris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让这个话题过去了。他不是为了达斯汀的事情过来的。

“还顺利吗？”马克转移了一个话题，让谈话回到正轨上。

“不太好。”

“怎么了？”

“我们现在已经拿下了芝加哥南部和西部的绝大部分地盘，基本已经稳定了酒厂，现在私酒都是从城中的妓院辐射到其他地方的，这部分进行的比较顺利，也提供了很多资金——只是最近发现我们对于北部爱尔兰黑帮的推行很不顺利。”

“私酒的价格可是适当降低一点。”

“现在已经是最低价了——他们还是不买账。”

“所以——”

“所以我觉得爱尔兰黑帮和意大利黑帮背后有结盟，他们应当有自己的私酒厂，只是——”

“这些事他们自己做不了，需要外援，比如纽约方的支持？”

“是的，他们是打打杀杀的那种，不会政治投资，也没有什么眼线，能做成这么大规模很奇怪。”

“背后有人支撑？”

“是的，但是没有查出来。”

“你觉得是谁？”

“威廉亚瑟·萨瓦林？”

“不是他，意大利人不会买他的账的。”

“那是？”

“还不能确定——绕开北部我们能进一步向外扩展吗？”

“北部掌握对外的两条线，绕开之后我们就得自己建新的路线。”

“南部的线呢？”

“···通往墨西哥，是达斯汀家族的贩毒线。”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还好，跟FBI这面也比较顺利，只是资金缺口太大。”

“那就好。”

谈到这里，重要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说完了，马克和chris之间也出现了一个微妙的停顿。然后chris开口了。

“will怎么样？”

“很好。”

“你是怎么打算的。”

“没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不觉得有点不妥当吗？”

“哪里？”

“他太像wardo了。”

马克听了之后笑出声了，想了想，又笑了一声，说：“哪里像？”

Chris有点惊讶的看着马克——他之前从没做过这种事，和will的相处好像改变了他好多。

“眼睛，发色，身形，语气，做事的样子，脾气，哪里不像。”

马克笑着摇摇头，对chris说，你没和will相处过，他和wardo一点都不像。

然后马克补充着，说，你和他多相处下就知道了。

Chris觉得哪里别扭，但是说不出来。马克近年来过得浑浑噩噩，他也想他能稍微好受一点。

他想，也许世事没有对错，只看选择。

后文：（五）